在法律的舞台上,有一位律师用专业的墨点描绘出一个又一个引人瞩目的案件画卷,他就是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大成中国区刑委会副主任马成。近20年来,他一直以娴熟的专业技术和执着的敬业精神,书写着属于他的法律篇章。
从公安部督办的“闪电一号”案,到阿里巴巴某高管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案,再到被称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涉赌第一案”的“闲聊”开设赌场案,每一个案件都是一场思维的角逐,而马成与他的团队,则在专业与敬业交汇中,成功破解了一个个法律迷宫,迎接着一场又一场挑战。这不仅是一场法律疆场的驰骋,更是对法律艺术极致追求的见证。在法律的大舞台上,马成就像一位精湛的艺术家,每一次辩护都如一幅引人入胜的法律画卷,每一个案件的审判都像一场精彩的法律交响乐。
以下为《中国商人》杂志记者与马成律师的访谈对话:
记者:请谈谈您选择律师职业的初衷,是基于心中所向往的那份公平、正义还是其他?
马成:我是一个天生崇尚正义、追求公正的人,愿意从事一些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律师这份职业恰好契合了我的人生理想和职业追求。律师作为维护法律公正和社会正义的重要角色,可以为弱势群体和被不公正对待的人提供帮助和支持,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和专业知识,能够为社会带来一些积极的改变,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能够得到有效的帮助和公平的对待。同时,律师职业的工作体验是非常多样化的,这种多样化的工作体验让人觉得充满新鲜感和挑战性,这不仅使人生变得丰富多彩,也能够感受到通过努力实现人生价值的满足感。
记者:您觉得律师职业的真正魅力在哪?
马成:律师职业确实有很多吸引人的魅力点,比如我上面提到的挑战性,律师需要处理各种复杂的法律案件和纠纷,需要面对各种不同的人群和利益方,这种挑战性和刺激性能够让律师保持激情和动力。此外,律师办理的每一宗案件,都是一个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能看到真善美,也能看到丑陋和险恶,这对于提升自己的认知、格局、视野等方面大有裨益,案件办理的越多,人越通透、睿智、练达。这些都是律师职业比较吸引人的地方。
但我个人认为,律师职业的真正魅力在于当我们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切实帮到他人时的那种个人价值得以实现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当律师通过努力为一个案件争取到公正的结果时,那种成就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这种成就感来源于对正义的坚守和对社会责任的承担,能够让人感到律师职业很有意义、很有价值,这是其他职业很难赋予的。
特别是对于刑辩律师而言,我们办理的每一宗案件都关乎他人的自由、财产乃至生命,与医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一样,刑辩事业同样具有崇高、神圣的使命感。尤其是当有人面临国家机器的不当指控时,为他人辩冤白谤,为正义慷慨陈词,救人于水火之中,这一过程不仅是在书写别人的人生,也是在书写自己的人生,我认为这恰恰是律师职业真正的魅力所在。
记者:外界评价您做事严谨、高效务实,又很有情怀,尤其是好评如潮的精细化办案风格,请您客观地谈一下自己的性格特点,这种性格对工作有着怎样的影响?
马成:我是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凡事追求极致、追求完美,这一性格特征给我带来的工作上的影响主要有:
第一,追求卓越,注重细节和品质,对自己和团队有很高的要求。每一次客户接待、每一份法律文书、每一次开庭庭审、每一次司法沟通我都会要求自己或团队做好充足的准备。把问题想在前面,每一处细节都要把控到位,尽量减少错误和疏漏。例如,在每一次庭审前会提前预判可能出现的问题,做好各种应对的预案,反复模拟演练,确保万无一失;法律文书中某处的用词用语是否适当我都要反复推敲,确保准确无误。在外人看来近乎吹毛求疵,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刻进DNA里的习惯,我们绝不做“差不多先生”,长此以往,就形成了精细化办案的风格。
第二,高度自律和自我驱动。我是一天不工作就会感到空虚和发慌的人,生怕虚度了光阴,即便是在周末和节假日,我每天也都要抽出时间来看案卷、改文书,或者看书学习;经常性地刚从一地出差回来就接着计划下一个目的地了。在别人眼中是典型的“工作狂”,而对我来说是“工作使我充实”,工作和学习带来的充实感让我乐在其中。
我的性格和自律的状态不仅让我在工作中感到充实和满足,也在无形中影响着我们团队,团队一般都是提前一小时到岗,总结复盘一下昨天的得失,提前规划好当天的事务安排,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我想正是这种积极进取的状态和氛围成就了我们团队高效务实的工作作风。
谈到情怀,我觉得人总是要有点精神、有点情怀的,如果眼里只有吃喝玩乐、功名利禄,人生也未必太世俗、太乏味。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就律师职业而言,在苦练内功、强大自我、追求卓越的前提下,把手上的个案做好,全力以赴地帮助当事人,以个案实现公平正义。同时,利用专业知识、行业地位,为社会的公平正义,为国家的法治建设建言献策、添砖加瓦。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国家法治昌明了,这个社会才会更好,个人的权利才会更有保障。
记者:我们得知您的业务板块包括刑事诉讼业务和刑事非诉业务,尤擅刑事诉讼业务板块的经济犯罪领域、职务犯罪领域和疑难重大刑事案件的辩护。那么,在过往的刑诉案件中,最让您刻骨铭心的一个案件是什么?能否分享一下?
马成:相信每个成名的律师都会有不少成功的经典案例,在我近二十年的律师生涯里,辩护成功的案件也不在少数,特别是被誉为“刑事辩护皇冠上的明珠”的法院无罪判决,大部分律师可能终其一生都无缘摘取,我和团队近年就曾收到两份法院的无罪判决书。但若问到最刻骨铭心的案件,我想要分享的反而是一个充满“遗憾”的案例,这个案件就是涉案金额高达2200亿人民币,被称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涉赌第一案”的“闲聊”开设赌场案。
案件的大概情况是这样的:“闲聊”APP是深圳市小水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小水滴公司”)对标腾讯微信推出的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因其强大的群管理功能,吸引了不少网络棋牌游戏用户使用。2019年12月份,浙江某地警方以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为由,远赴深圳对小水滴公司的40多名员工实行了抓捕。之后该地检察机关以“开设赌场罪”对其中10人提起公诉,指控“闲聊”明知平台上存在大量网络棋牌赌博用户在组织赌博活动并进行资金结算,却采取不严格的封控措施,构成平台用户开设赌场罪的共犯。涉案赌资2200余亿元,“闲聊”APP中500多万用户的12亿余元资金被冻结,引起社会各界高度关注。本案经历四次开庭审理,第一次开庭直播累计观看数超过10万人次。
在这个案件中,我们团队的骨干成员全员上阵,我担任公司一把手刘某的辩护人做无罪辩护。
在定性上,我们提出“闲聊”作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在技术、功能上与微信、钉钉并无本质区别,微信从诞生之初到今天,一直都存在被他人利用实施犯罪行为的情况,其监管措施也是从无到有,从松到紧,始终无法杜绝。但是,从来无人问责微信,因为技术中立是世人所公认的原则,技术无罪,有罪的是人性。“闲聊”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封禁9万多个群,100多万个账号,措施严格,成效显著,却被刑事追诉。我曾在法庭上追问:微信无罪,钉钉无罪,“闲聊”何罪?!在标准不清晰的时候,司法机关应当给予一定的宽容,如果没有一定的宽容,微信不可能从小到大再到伟大。
在证据上,我们申请侦查人员、鉴定人员出庭,通过一轮轮精彩的发问成功打掉了构成控方指控基础的鉴定报告;通过查阅对比讯问同步录音录像,成功打掉了对当事人不利的笔录内容;通过电子数据检索,在8T的海量数据中找到了大量能够证明刘某等人采取了风控措施并对涉棋牌类赌博无差别封禁的有利证据。
遗憾的是,历经四次开庭,鏖战十来天,辩护团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还是没能取得无罪的效果,好在除第一被告人刘某之外,其他人都得到了轻判,要么缓刑要么判前即释。
之所以说这个案件最为刻骨铭心,让我印象深刻的主要是以下几点:
第一,该案社会影响重大,“闲聊”APP虽然是对标微信开发的一款即时通讯聊天工具,可以组建群组,并有支付功能。但与微信不同的是,“闲聊”APP产品定位是垂直商务社交,目标用户群体是希望通过自有人脉资源变现的群体,有不少电商用户群体。第一次开庭直播累计播放量超过10万人次,社会关注度极高。
第二,该案被称为“国内即时通讯软件涉赌第一案”,不仅受到“闲聊”平台本身几百万利益相关用户的关注,在即时通讯软件这样的第三方信息网络服务提供商行业也引起了极大的震动。整个行业也在关注,针对平台上出现的灰黑产业,平台方到底要采取什么样的防范措施才会免责,到底有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来为行业树立标杆。就像我在法庭上所讲的一样,司法机关不能私设标准、画地为牢,以带有主观倾向性的立场设定规范,这样的认定标准既不科学、也不合理。目前,对于棋牌游戏赌博的鉴定标准,国家没有明确的政策,整个即时通讯行业长期以来都没有一个明确标准,行业标杆也没有公布其参考标准,我们不能苛求刚在起步阶段的“闲聊”在数月内就做到极致,这不公平,也超出了被告人的能力范围。我们不能在自设标准的道路上盲人摸象,这注定是一条错误的路,注定是没有前途的路。
第三,本案虽然可能敲响的是行业的丧钟,但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对中国的民营企业和企业家提出了一个非常严峻的课题,那就是企业的事前刑事合规建设的重要性。刑事风险给企业带来的打击往往是毁灭性的,曾经的“闲聊”发展势头迅猛,短短一年时间内注册用户突破三千万,小水滴公司还获知名投资公司投资,一时风光无两,而如今的“闲聊”被千里之外的浙江司法机关“全盘缴灭”,再难翻身。所以说在规则不明确、标准不统一的情况下,风险是无处不在的,对企业而言只有提前聘请专业的刑事律师团队,对业务风险进行把关,将制度规范提前做好,把可能被攻击的漏洞提前堵上,这样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才能从容应对,将损害降到最低。
第四,案件总体效果还算理想,但是最终未达到无罪的目的,这是非常遗憾的。案件前后开庭共四次,马成律师团的合伙人和骨干成员悉数上阵,全浙宾、曹继栋、胡珺、李锐杰、施阳、任伟、李茂阳、吴光林、毕送平、孔雨雪等,我还组织了“刑辩七人行”中的谭仲萱律师团队、黄云律师团队、方亮律师团队、前全国十佳公诉人周旭律师、大成深圳办公室的周诗燕律师、王勇庆律师,以及电子数据方面的专家徐菲律师等近20名辩护人披挂上阵,鏖战法庭。在庭审中,相互之间配合默契,并肩作战,既倾力演绎好自己的那部分“故事”,又在全案定性之辩上遥相呼应,辩出了道理,辩出了水平。
记者:在您过往承办的大量刑事案件中,无论是“公安部督办的‘闪电一号’骗取出口退税案”,还是入选“最高检十大指导案例”的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案,抑或是入选“公安部断号行动十大典型案例”的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案等,在办案中都取得了良好效果,您觉得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马成:专业和敬业!
专业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是案件能辩护成功的基础。从宏观的角度来讲,专业性主要体现在正确的辩护方向和科学的辩护思路上。
做任何事情,方向对了,越努力越幸运;方向错了,越努力越可怕。刑事辩护尤其如此,“有罪求情,无罪伸冤”,如果当事人根本不构成犯罪,或者案件定性尚存在重大争议,我们却对此视而不见,就可能错失成功伸冤的机会;相反,如果有罪证据非常充分,却坚持无罪辩护,可能会错失很多有利情节,甚至可能会加重当事人的刑罚。
定好方向之后,就要朝着这个方向制定一个科学、合理的辩护思路,而这需要建立在以下基础之上:认真研判控方文书和逻辑;反复阅卷,吃透案情和证据;仔细研究权威案例和观点;集体研讨,反复锤炼,不断修正。有了正确的方向和思路,案件就成功了一半,律师的专业性也就体现出来了。
敬业应当成为一种习惯。而一个律师的敬业程度往往体现在台下的准备功夫上。法庭上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似技术,又似艺术,不仅是专业能力的交锋和对垒,更是台下功夫的显现与较量。
我们办理的案件开庭前都会进行充分的研判、讨论、模拟,每一个环节可以细分为很多操作,每一个操作要想做到极致,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血,而如果你不做到极致,就无法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因此,对待每个案件,尤其是大案、要案,更要合理排兵布阵,全心投入、全力准备。就拿前面提到的“闲聊”案来讲,开庭前10多天我们团队就提前驻扎当地闭门准备,多少个日夜会因为一个数据、一个辩点斟酌良久、激烈讨论,时常会忽视时间、忽视身份,在这个讨论会上,没有领导,没有对错,只有越辩越明的真理!正是因为台下做了如此大量、充分的准备,精准预测控方逻辑和思路,法庭之上才能有理、有据、有效地辩护,讲到法官心里。
因此,对律师而言,专业和敬业程度决定了所办案件的质量和效果。专业是根本,敬业是保障,刑辩律师应当奉专业为本能,视敬业为习惯,这样才能取得成功。
记者:“刑辩律师”这条路并不好走,自带天然的风险和挑战基因,您却总能从容应对,这不仅需要专业的素质,还需要坚韧的精神、果敢的性格。在过往近20年代理过的众多案件背后,您觉得能为当事人赢得正当权益的关键是什么?
马成:同理心、责任心和使命感。
刑事辩护不仅关乎他人的自由、财产,更关乎其命运,甚至是其家庭、家族的命运。我们接受的既是一项委托,也是一份信任和希望;我们办理的不仅是一个案件,也是在书写他人的人生,同时,也是在书写我们自己的历史。如果我们多付出一些努力、多一点耐心和坚持,也许就能多发现一个细节,就能多一个机会,案件的走向和结果就可能彻底改变。
我们法律人既要理性客观,又要有温度。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多了人情冷暖、大起大落、生离死别,我们的心也许没有当初那么柔软、那么敏感了,换句话说其实就是变得有些冷漠、有些麻木了,那么,在这个时候,有温度更重要。
有温度,有同理心、责任心和使命感,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把当事人看作是我们的亲友、把他们的事当作自己的事。如果高墙之内关押着的是我们的亲友,那么我们有十分力可能会出十二分;今天可以完成的工作,绝不会拖到明天;每一份文书、每一个细节我们都不会允许自己出错;每一个机会我们都不会轻易放过。
只有抱着这样的心态,想他人所想、急他人所急,我们才能把案件办好,才能做到极致,才能真正为当事人争取到应得的权益。有时,有温度比任何方法、技巧更重要。
记者:有人说您是学者型律师,办案之余参编多本法律书籍,撰写多篇实务文章,您扎实且富有见地的学术观点在刑辩领域广为流传,请谈一谈您之所以能源源不断地输出独到观点,依靠的是什么?
马成:深度思考。律师是一个非常忙碌的职业,披星戴月是常态,放假休息是意外。我们总是在不断地与客户沟通,与对手博弈,与公检法周旋,像个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随时处于待命状态。刑辩律师或许不缺勤奋,我看到朋友圈很多律师同行平时奔波于看守所与公检法之间,周末和节假日穿梭于各种培训活动之中,不可谓不努力、不勤奋,但在勤奋的车轮上,有一把方向盘在决定律师发展的上限,那就是深度思考。
深度思考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知识的获取和消化都变得快餐化,学习的目的愈加功利化,而真正有营养、有深度的观点和信息是需要静下心来钻研的,“板凳需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说的就是这样的道理。作为律师,我们需要从浩如烟海的法律法规中解放出来、需要从堆积如山的证据中解放出来,需要从周围轻飘浮躁的环境中解放出来,放慢脚步,不断地审视自己,与自我对话,深度、理性、客观地认识自我、认识事物、认识社会,自然就会有不同于常人的独到观点产生出来。
记者:在笔耕不辍以及带领团队办案之余,您还身兼数职——担任大成刑辩学院副院长、深圳律协金融犯罪辩护委员会主任等职务,以及走进高校教书育人等等,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您是如何平衡时间的?
马成:其实在生活中我们可以发现,我们身边的“时间管理大师”在时间和精力的分配上往往都会有良好的计划和管理,对于律师而言,我们手头同步进行的案件有很多,还有社会职务和活动,统筹兼顾、多任务运行是一项不可或缺的能力。于我而言,可以跟大家分享的时间管理心得和统筹能力,我觉得有以下几点:
第一,调整心态,学会统筹兼顾,拒绝过度焦虑。人在繁忙的时候很容易急躁,一急躁就容易动作变形,要知道适度的压力是动力,过度的焦虑是疾病,所以我们在面临多任务时首要的是调整心态,要习惯多任务运行,有节奏、有计划,统筹兼顾。
第二,制定计划和日程表。我会将每天的工作时间分配给不同的案件、职务和活动,并尽量将相似的工作集中在一起,以提高效率。
第三,确定事务优先级排序,合理分配时间。每个任务都有其重要性和紧急性,因此我会根据优先级对任务进行排序,对于重要的任务,我会集中精力优先完成;对于次要的任务,则可以稍后处理或委托给他人。在处理多个任务时,我会根据每个任务的情况合理分配时间。如果某个任务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会预留足够的时间来完成它。同时,我也会留出一些弹性时间,以应对不可预见的情况。
第四,学会说“不”。特别是在社交和应酬方面,有时需要做出必要的取舍,如果某些社交活动或应酬对工作或个人生活没有实质性帮助,可以考虑委婉地拒绝或减少参与。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和精力,更好地专注于重要的事情,避免浪费时间。
第五,善用“巧劲”,学会与他人协作、分享。在工作中,与同事、团队成员进行有效的协作和分享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平衡时间和精力。不用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通过合理的分配任务、共享信息和资源,可以减轻个人负担,提高整体效率。
总之,每个人都在同时充当着不同的社会角色,不论如何去分配时间、精力,对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人而言,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需要尽心尽力地付出。从事着自己热爱的工作,同时能够帮助他人,每一次付出都是在提升自己,这于我而言是莫大的快乐。岁月有涯,责任无边,在有限的生命里要多做有意义的事情。
记者:请您分享一下马成律师团队的优势及特色。
马成:对此我要先讲一下我创建马成律师团队的背景。早在10年前我就意识到律师行业“单打独斗”的局面已经不能适应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了,只有组合优势资源、抱团合作才能在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实现跨越,团队化作业将成为律师行业的发展趋势。在此背景之下,马成律师团队于2012年应运而生,距今已愈10年,现团队共有成员20人,均毕业于国内外一流法律院校,具有扎实的法学知识和深厚的学术理论功底。10余年来团队办理了大量重大、疑难、复杂的刑事案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办理的案件大多数也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凭借优良的信誉和精湛的业务素养得到广大客户的认可。
我作为团队的创始人和负责人,看着团队一路发展壮大,团队的优势也经过一次次大案、要案的检验得以突显。总的来说,我们团队的优势和特色在于:
第一,团队成员稳定,战斗力强。我们团队不是松散合作型的联盟,而是关系非常紧密和亲密的大家庭。团队成员基本上来自内部,都是在团队内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优秀律师,结构稳定,流动性不大,大家平时工作在一起、活动在一起,彼此非常熟悉,关系非常紧密。这一优势在于会让团队的协作非常高效,特别是在遇到大型案件时,团队可以统一部署、明确分工、相互配合、协作办案,极大地提高效率。
例如团队近期办理的两起涉黑案件,卷宗材料都是百卷起步,而从接案到开庭的时间非常紧迫,如果是传统的个人办案模式,恐怕连材料都没法看完,更不用说有效辩护了;而联盟型的团队可能人员的协调、思路的统一、任务的分配执行都会遇到很多问题,效率也会大打折扣。而我们团队则可以统一部署,分头阅卷、提炼辩护要点,之后再一起讨论,统一整合成完整的辩护意见。通过这样的高效协作,一个团队的战斗力就显现出来了。
第二,人才结构分明,竞争力强。我们团队的人才结构是“金字塔”型,在“塔尖”的除我之外,还有几位资深律师,他们都是拥有20年法律从业经验的资深律师,曾在法院、检察院系统工作了10多年,担任过刑事部门的负责人;中间一层是跟了我近10年的青年律师,他们中有的是“全国模拟法庭大赛冠军”、“深圳市公诉人、律师控辩赛最佳辩手”;还有一些年轻的律师和助理,他们分别是毕业于中国政法大学、山东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德国慕尼黑大学等国内外著名学府的研究生。
这样多层次的人员构成,一是可以让客户在团队内部有不同层级的律师可以选择,不致流失客户;二是即便客户选择团队的青年律师办案,其他资深律师和我也会亲自指导、把关,这样就可以保证案件的办理质量。
第三,以大成刑委会为依托,背景资源雄厚。大成刑委会是中国刑辩界最有实力的刑辩组织之一,首届东方大律师翟建律师、全国律协刑事业务委员会秘书长韩嘉毅担任名誉主任,北大博士韩友谊律师担任主任。全国知名刑辩律师徐平、许昔龙、娄秋琴、薛火根等担任高级顾问,刑委会的理事们很多都是各省市律师协会的刑事专业带头人,现有委员一千五百多名,发展势头良好,始终走在中国刑辩的最前沿。大成刑委会是我们团队的坚实后盾,团队成立以来,多次邀请大成刑委会高级顾问、知名专家以及清华、北大等法学名校知名教授组成重大疑难案件专家顾问团,力求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实现有效辩护,最大程度地维护客户的合法权益。
以上大概是我们团队比较突出的一些优势和特色。时代在不断发展进步,近些年行业内也涌现出了越来越多的优秀刑辩团队,对我们来讲也要不断地向其他优秀的团队学习,时常自我反省、取长补短,这样才会走得更加长远。
记者:身为北京大成律所中国区刑委会副主任、马成律师团队的负责人,您觉得成为一名优秀律师应该具备哪些要件?马成律师团队在选人、用人方面有哪些衡量标准,在人才培养上又有怎样的侧重呢?
马成:优秀的律师都会有一些自身的专长和特色,但也肯定有一些共性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在我看来,优秀律师应具备的要件主要有:
第一,专业扎实。律师是专业人士,提供的是专业的法律服务,这一职业属性决定了律师必须以专业为安身立命之本。那些能称之为“优秀”的律师,必然是在专业上素质过硬,能力突出之人。
第二,品德良好。专业再好、技能再精、经验再多,人品不好,很难取得成就,在律师行业更是如此。客户选择律师,是希望找到一位法律专家,一位有智慧且道德高尚、专业过硬的人,而不是找一个眼里只有钱,紧紧盯着客户口袋、内心贪婪的人。律师以专业服人,靠口碑树人,优秀的律师离不开良好道德品质的支撑,道德品质低下的人必然在律师行业里做不长久。
第三,勤奋上进。成功路上没有捷径,勤奋是必经之路。特别是律师行业竞争激烈,若要木秀于林必须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在业务上努力精进,在案件上用心负责,并持之以恒,才有可能将优秀变成一种习惯。
第四,人情练达。情商对律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和专业能力同样重要,直接影响你的发展空间,影响你在律师这条路上能走多远。高情商有助于律师更好地处理人际关系、谈判和说服、情绪管理、团队合作以及客户关系维护等方面的问题,而真正优秀的律师必然深谙此道。
第五,格局远大。眼界和格局可能决定了律师发展的上限,开阔的视野和远大的格局可以帮助律师更好地判断案件、维护客户、把握职业发展机会。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个人的眼界有多宽,决定着其能看到多少风景,个人的格局有多大,决定着这个人的发展和层次,真正优秀的律师、一流的律师必须具备开阔的眼界和远大的格局。
其实律师这个行业还远没有到需要拼天赋、拼资质的程度,努力做到专业、敬业、勤奋、踏实,并注重提升自己眼界和格局、口碑和声誉,坚持下来,十年磨一剑,也就离一流律师不远了。
我们团队选人、用人时当然也会考虑优秀律师应当具备的这些要素,对团队成员也是奔着优秀律师乃至一流律师的目标来培养。需要一提的是,在所有这些选人标准中人品排第一,自私势利的人一概不考虑,这是我们的原则和底线。专业、情商、眼界、格局差一点,我们可以花时间、精力慢慢带、慢慢培养,只要你愿意进步,而人品一旦不过关,其他方面再优秀、再吸引人,我们也一概不考虑。
记者:如果以2025年为一个时间节点,您希望马成律师团能有哪些突破或创新?
马成:“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马成律师团队从零到有,再到小有规模,这个发展过程倾注了团队所有同伴的心血。团队成员因为相同的理想走到一起,每天都在开拓这条与前人截然不同的道路,有艰辛、有汗水、有微笑、有收获,我们一直在路上。作为团队的领头人,如何使团队保持强劲的发展势头?确实是我现在经常在思考的问题。在市场竞争日趋白热化的今天,如果一味墨守成规,可能不出几年就会泯然众人,个人如此,团队也如此,必须寻求突破,才会有所出路。
如果以2025年为一个时间节点,我希望带领团队能够在金融犯罪、上市公司相关犯罪的刑事细分领域趟出新的道路。一方面,刑事业务的专业化发展要求刑事律师往更加细分的领域去探索钻研,信息化时代,客户在选择律师的时候不光看你是不是刑事律师,还要看你有没有办理相关案件的经验,有没有足够多的成功案例,可以说是专中选优、优中选精。而刑法400多个罪名,我们不可能都去研究,浅显的“广”不如极致的“精”,我们必须走向细分领域成为某一方面的专家。另一方面,国家对金融市场的监管越来越严格,必然辅以严厉的刑事司法手段加以治理,而相关从业人员或企业未必有感知刑事风险的灵敏嗅觉或者应对刑事追诉的相关经验,需要在行业和专业领域内具有深入研究的专家来帮助处理这些问题。因此,在未来几年时间里,我将带领团队在金融犯罪和上市公司犯罪相关的领域内继续深耕,舍弃掉部分业务,将团队打造为专业化的金融犯罪辩护团队,为相关企业和企业家提供更加专业化、精细化的法律服务。
记者:您的至理格言是什么?能够给阅读者尤其是青年律师、法学学子以启发的。
马成:至理格言谈不上,有两句我一直努力践行的话分享给大家,一句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所不为,方能大有作为”,无论我们身处什么行业、从事什么职业,一定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有方向、有定力、有坚持,才能行稳致远;另一句是“做人靠谱,做事踏实”,我认为靠谱、踏实是对一个人非常高的评价,一个靠谱、踏实的人才能赢得信任、获得口碑。
其实,无论是在执业,还是成长的路上,我们都要凭借专业、敬业、诚信安身立命,而非计谋、技巧或其他,要始终谨记:一直埋头行路、定期抬头看路、偶尔仰望星空,做一个有梦想、有情怀、有温度的法律人。
